诸城人处世豪爽厚道,尚礼重义,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有着神奇的传说,没尾巴老李的故事便是传说之一。
究其故事源头,诸城竟有数处,如城南三里庄、黑龙沟、东楼、雷家岭等等。城南三里庄前衔常山之秀,背腾潍水之阔,左揽南湖藏宝,右牵涓河流金,可谓人杰地灵,得天独厚之宝地,没尾巴老李得此归属,名归矣。而笔者家乡雷家岭的传说,激励着我们一直向前,亦被人津津乐道。
家西的河是一条有脾气的龙,因着天气的变化而随心所欲,有时像是涌动的千军万马,有时又像个喁喁细语的孩子。它蜿蜒向南,入大河转而向东,行不多里,掉头向北,擦诸冯舜庙而过,观其行走之道,极似神龙腾飞的架式。
这条河的两岸诞生了两个人物,一是诸冯虞舜,一是芮岭没尾巴老李。
但凡能人,多有异相,据说虞舜双目重瞳,故有重华之称,后来孝德治天下,成为中华文明的鼻祖。
没尾巴老李,生来便具龙相,事母至孝,后来惩恶扬善,尽显中国人的豪侠仗义之气,事迹流传甚广。
话说当年芮岭有个李木匠,娶诸冯王氏为妻,多年未曾生育,王氏不免着急,心想若上天赐自己个娃娃,那怕长个异样也行。日思夜想,祷告也做了不少。一天去河边提水,当日暖阳宜人,王氏心情豁然,忽见一个李子在自己前面逐水漂荡,正值口渴,便取而食之,回家数月后觉食欲不振,肚腹隆起,知是孩子上身,终日捧心捧胆。
这孩子逢龙年降生,当夜雷声大作,闪电像一条龙在上空飞舞,千难万险地生下一个娃来,有尾有鳞,目光如炬,虽然异于人形,王氏却待若珍宝。满月这天王氏携子去河边提水,这孩子见了河水,能耐大增,嗖一下跳入水中,左右腾挪,河水陡涨数尺,妈妈的身上却滴水未沾,王氏知是孩子的孝心所致,心中暗喜。
这个龙孩初次大显身手的地方,成为一个龙泉,南北长数米,深不可测,水色青幽,不管旱涝,此泉不淤不涸。
且说这日龙孩的大舅二舅前来贺喜,见孩子骨骼异禀,不免称奇,王氏央求给龙孩起个名字,龙孩的大舅得知降生之夜雷鸣不止,遂取名曰雷娃。
一日,李木匠事不遂心,回家多喝了几杯,醉意中见孩子有尾巴摆动,失去理智,奋手就是一锛,尾巴落地尚扭动不已,极其疼痛的样子,那雷娃打一声霹雳,随着一溜金光朝东北而去,原来是到诸冯寻他大舅去了。
王氏猝受惊吓,兼痛子心切,一时心理无法接受,竟溘然而逝,当日正值五月十三。那雷娃失去母亲,虽因李木匠鲁莽之故,但是自己也觉愧疚,所以雷娃痛母尤甚。此后雷娃逢忌日回乡祭母,每每行云布雨,竟然成为雨节,有大旱三年不忘五月十三之说,也有人说那雨水就是雷娃思母洒下的泪水。
且说雷娃的大舅名曰王佐,是个知礼之人,平日有人来舜庙祀拜等一应事务,皆由大舅酬答,在诸冯口碑极佳。雷娃来此后耳濡目染,懂了不少礼数,若逢庆典,雷娃便盘在廊柱上,外人只道是栩栩如生,却不晓得是真龙现身,至此来许愿者多有灵验,舜庙的名气愈传愈远愈神,雷娃在此环境下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雷娃的二舅王佑,重义气,人脉广,在东北做贸易多年,常替关里人出头,在黑龙江一带大有名气。雷娃此时已届壮年,体貌黝黑,是为黑龙。因英雄相惜,赶来黑龙江与二舅相会,结交了不少豪侠之士。
不二年,黑龙江有一条白龙作乱,整日兴风作浪,淹没土地庄稼,掀翻商旅船只,专干些扰乱秩序的勾当,当地民众不堪其扰,诉诸二舅王佑。二舅与雷娃经过分析,欲战胜白龙,须得如此如此……
原来这白龙是外来物种,仗着体硕力猛,睥睨一切,不是个好对付的茬儿,须得外界相助,再用持久的体力,方有胜算。
计划停当,黑龙雷娃与白龙开始激战,二舅率百余士甲站于岸边,只见二龙斗得江水汹涌,涛声哗然。白龙若跃起,二舅便率众人抛洒石灰,伤其眼睛,黑龙跃起,众人便扔馒头让其食之,由是黑龙体力不减。如此反复,大战三日,白龙惨败,再也不敢来犯,黑龙雷娃名声大噪,从此民众安居乐业。
无论天气如何,若有商旅船只航行,船长必呼:船上有山东人么,没尾巴老李佑咱平安!这没尾巴老李之名始于此也,否则雷娃青少年时期何来老字一说,至今东北人称呼老妹、老姑、老叔,实际是个尊称。
再说没尾巴老李的出生地芮岭,日子久了,村民谐其音,先是演变成雷岭,后称雷家岭,此名与雷娃或许也有关联。因了雷娃庇佑,雷家岭受自然灾害极少,有雹子不打雷家岭之说。雨泛天气,离龙泉不远的庙子湾,村民见一泥鳅,半截身子插入泥中,那上空便飘起一块云彩,淅沥沥就是一场小雨,这或许是龙气所致。
对于没尾巴老李的来龙去脉,雷家岭有个古语:生在芮岭,长在诸冯。天晓得这个传说在雷家岭流传了多少朝代,没尾巴老李在雷家岭出生的故事,老年人说起来头头是道。
家西那个龙泉,不知多少年头了,水旺依旧,不管多旱的年头,那水始终不减分毫。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聪明的村民在龙泉东岸建一座高高的扬水站,西岸挖一条深深的廊道井,河两岸二千多亩农禾,得到了泉水的润泽。庆功之日,上空突现黑云,连响三个炸雷,有年高望重者合掌向天曰:没尾巴老李保佑您的家乡来了。
在诸城,无论没尾巴老李的源头归属何地,都是咱诸城人的骄傲,是宝贵的非遗财富。古往今来,在没尾巴老李的精神鼓舞下,咱诸城人道德高尚有豪情,民风淳朴有担当,用响当当的口碑,走在潮流的前沿。
(作者系诸城作协会员,诗协理事,潍坊先进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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