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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风鹁鸽崖

2017-12-15 14:37:39 来源:诸城新闻网

李坤元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年,趁麦收之前的农闲,我去鹁鸽崖村采风。

 鹁鸽崖这村一百四十来户,由东西两个自然村构成,两者相距约三华里。坐落在马耳山东麓,四面皆山,是个地地道道的山村。

 头天入村找村干部联系时,村书记没在家,到乡驻地开会去了。村主任把我安排在小学里去住,随老师们到户里去吃饭。这样有个好处,有机会和饭东家老者接近,便于采风。求之不得。

 当天下午,村干部找来了两个口述人,其中一个是村书记,他刚从乡上开会回来。乡上开会是布置抗旱套种玉米,抓得很紧,乡里领导还要来检查。这村水源奇缺,他很焦急,也很忙。另一位,也是村干部,他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铺,也很忙。

 尽管忙,他们还是和我口述了一过午。

 第二天去西自然村,由村里一位姓朱的同志伴领。这村很小,二十来户,一个家族,全姓邹。入到一户人家一看,见炕上炕下满了人,正在围桌吃早饭。这户人家要泥墙墁屋,有些吃饭的是赶来帮工的。饭后,马上撤桌,摆茶。

 其他人散去了,只留下两位老者应酬我们。一位一边抽烟一边为难地一再解释:人上了年纪,记性差,记忆里的事少头无尾说不清了。另一位也随和着致了一番歉意之后,悄悄退出,不再回屋了。伴领我的同志恐怕冷了场,又出去找了一位老人来。这老人八十开外,正在坡里放牛,他是把牛拴到坡里的树上赶来的。我见人家都这么忙,不宜尽讨供唠叨,也就告结作罢。

 返回东村时,想利用吃午饭的机会,请饭东家的老人谈谈。据说这老人说古道今,记性很好。他也很忙,管着放羊,拔草喂兔。午饭时,没见到他。到吃晚饭时,他儿子应我之请求,终于把这位老人请到饭桌上来了。开始,他似乎感到无从说起,我就以故事引故事的方法,讲故事给他听,把他思路打开了。他很兴奋,边饮酒边讲,场面活跃起来了。外间的妇女抢步走进来说:“俺也进来听听。”

 怀着感激的心情结束了这天的采风。

 来这里两天,登了山,看了村景,饱了眼福,还了解到这里曾是抗日根据地,徐海东将军率领的部队在这里驻扎过。

 从古至今,所留下的一些童谣、传说、故事,从老人的记忆里获得了一些,这些如能完善起来编辑成册,将是很好的乡土教材。可惜,采访时间短,走访的老者不全面,还没有充分挖掘出来。

 明早就要离开这村子了。夜里,下起了雨,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在想:原以为麦收前这段时间是农闲季节,殊不知,旧黄历看不得了。家家仍然在忙,老人们也闲不住。据村干部说,这村结束了常年吃瓜干的饭史,现今家家以吃细粮为主,老人们心满意足。身上添了力,总觉得饭食好了,不干点活儿于心不忍。

 今夜落下了透犁雨,明天他们会更忙了。

  作者简介:诸城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诸城市文化馆副研究馆员(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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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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