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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的搬运工

2022-07-22 18:32:48 来源:
刘景森
  2015年,本是稀松平常的一年,可对我而言,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这一年,儿子升入大学,爷俩再也不用为学习成绩的高高低低而横眉冷对了;这一年,因为到马庄初中交流,我回到了当年极力逃离的故乡,可以更长时间地陪伴父母慢慢变老;这一年,我拿起了锈蚀的拙笔,凝望家乡,回望童年,开始记录生活,书写亲情,踏上用文字“记住乡愁”的漫漫长路。
  在马庄,从家到学校,步行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那是一条一马平川的柏油路,樱花、玉兰开放的时候,闻一路花香,赏心又悦目。我想念一树槐花香的童年旧时光了。我想起村前有条弯弯曲曲汩汩流淌的小河,那是渠河的支流,想起了摸鱼捞虾抠蟹粘蠽蟟扑蚂蚱的快乐时光;我想起了童年时迷宫般的老巷子,想起了刨花飞扬的木匠屋,那是父亲挥洒青春汗水的地方;沿木匠屋东边的石板小路往南,不远处便是一口老井,勤劳的挑水人在凌晨用钩担奏响嘎吱嘎吱的晨曲;还有村子最西南角的“大庙”,那可是我村同龄人的启蒙学堂。
  我没回老家学校交流时,父母吃饭多是糊弄,馏个馒头,切点咸菜疙瘩就着,敷衍了事。自我回家之后,便开始板正地做饭了,包餶餷,下面条,烙油饼,变换着花样做给我吃。我又想起物质匮乏的童年时光,为骗顿好饭,我使出装病奇招,母亲就会假装相信地亲手做一碗病号饭———手擀面,或用铁勺子炒一个笨鸡蛋。母亲的味道是治愈馋虫的良药妙方,吸溜吸溜地吃罢面条,假装蔫蔫巴巴的我顿时变得活蹦乱跳。童年时光里总有那么几缕炊烟袅袅升起,饭点时总是回荡着母亲喊着“小什么(乳名)回家吃饭啦”的深情呼唤声。
  那一年,父母不听我们兄妹三人的劝阻,仍执意地打理着庄稼,在食品站后种着一亩多麦地。浇返青水时,二大大、三大大、五大大、玉德哥纷纷赶来帮忙。记得刚刚大包干时,我们几家自发组成了互助组,谁家的麦子先熟,就全部出动去割谁家的,挥镰割麦,用地排车运到麦场,铡场,晒麦,用脱粒机打麦子,忙碌之余,老少爷们的脸上荡漾着丰收的喜悦,麦子飘香的童年时光恍如昨日。
  农历三、八是俺村逢集,有时,我会去凑凑热闹,赶赶久违的农村大集。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满耳亲切的乡音,那是真正的烟火人生。偶遇摆摊炸香油果子的东风,他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俩同岁,论辈份,他得喊我一声爷爷。我这个同龄孙子小时特淘,我家椅子靠背上的五星就是硬生生让他敲掉的。望着他那因长年烟熏火燎而变得黑里透红的脸庞,我想起他的爷爷嫲嫲———我的三哥三嫂。三哥三嫂已去世多年,他们在世时是村里公认的好人。春节前,三哥会主动给我家写春联,在南岭,三哥家的地与我家的相邻,农忙时,三哥三嫂对我家没少帮衬。
  那年,我的四嫲嫲去世,我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大嫲嫲,想起了小时候总是缠着她扒瞎话的情景,那盘热乎乎的土炕,那个星火闪烁的火盆,还有百听不厌的《皮狐子精》。跟着二舅去石埠子公社河北营子村看电影的往事也浮现在眼前。我想起正月里姥娘门前听大戏———夏家营子剧团唱的茂腔《墙头记》,婉转悠扬,卖糖葫芦的不时也喊上一嗓子。炎炎夏日,人们围坐在村子高音喇叭下,摇着蒲扇,津津有味地听着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
  面对这些让人怦然心动的旧时光,我心怀敬畏,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记录下来,这些带着泥土芳香的朴实文字,勾起同龄人的回忆,引发他们的强烈共鸣。
  后来,我有幸认识了袁增海先生,他倾其大量财力与精力收集农村的老物件,打造出颇具规模的尚德民俗博物馆。一架纺车,一盏汽灯,都会勾起人们对旧时光的美好记忆。
  我无法与袁先生比肩,但可以学习他的情怀。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继续用拙笔记录生活,做个旧时光的搬运工,为了让人们更好地记住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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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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