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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年味

2022-02-14 09:52:51 来源:
刘景森

  过了腊八就是年。
  每年的年味都是从腊八节逐渐浓烈的,每年的年味都是从农村年集开始蔓延的。春联、年画、红灯笼,把大集渲染成喜庆的大红色;鞭市上传来零星噼啪声,伴着阵阵硫磺、硝烟的刺鼻气味;卖猪头、猪蹄、猪下货的,卖粉条、粉皮、豆腐的,卖盖垫、笤帚、炊帚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乡音依旧那么亲切。老少爷们把年味装满三轮,兴冲冲地带回了各自的村庄。
  我更怀念小时候的年味。
  小时候,进了腊月,父亲会去赶集称上几斤旧报纸,然后请位村里的手巧之人,父亲打着下手,把原来扎的福棚、墙面再重新糊上一层报纸,那些被灶烟及煤油灯熏黑的福棚、墙面顿时变得洁净亮堂起来。除夕那天,用图钉把墙上贴上几张从集上揭的新年画,再把我们兄妹仨挣的三好学生奖状整整齐齐贴到最显眼的位置,以便于亲朋好友来拜年时及时谝拉一番。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末,我家贴的春联大都是青心三哥亲手写成的。三哥是师范毕业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过几年老师,后来因受家庭拖累,辞职回村务了农。三哥与我血缘关系并不近,已是出了五服的兄弟,但他与我父亲私交甚好,过了小年,他就主动打发女儿来我家要去对子纸,写好、晾干后再送回来。
  母亲在为识字班时在村里成衣铺里做过裁缝。腊月初,母亲就会找出费事巴力攒的几块钱和几尺布票,去门市部扯几尺布,裁好,坐在缝纫机前,嗒嗒嗒地亲手为我们兄妹仨每人做一身新衣服。出门拜年前,我们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没有想起那首“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古诗,只感觉自己好像比平时俊了许多。
  年五更那挂鞭炮,我只负责挑着竿子,父亲负责点燃,噼里啪啦的,威力极大,放完鞭炮,祭拜天地神仙之事(老家叫发纸马)才算礼成。记得有时姥爷会给我买一包拉爆仗,两手一拉,啪地一声脆响,威力很小,安全,但从中找点过年的乐趣还是绰绰有余的。
  待父母发了纸马,合家吃了过年餶餷,天还乌黑乌黑的,这就要出门拜年了,过去有起得早过得好的说法。街上随之喧闹异常,那时,人们以拜年的队伍壮大为荣,说明户门大,嘎呼得怡和(huo,和谐之意)。轻轻道一声“嫲嫲爷爷过年过得极好”,嫲嫲爷爷总是及时回一句“您起得挺早哈”,老嫲嫲小心翼翼地从席底下找出两毛压岁钱,分给小孩子,顿觉有种大发横财的酣畅淋漓。
  年后,姥娘门前看大戏,夏家营子茂腔剧团咿咿呀呀唱起了《卷席筒》《墙头记》,再后来就是背起箢子(箢子里盛上二大大炸的香油果子)出门儿去看七大姑八大姨,直到吃了元宵、放完滴滴锦才算过完年。
  如今,年味渐淡,尽管如此,居在老家的父母仍照例蒸上几锅菜包、豆包、面鱼和饽饽,当它们士兵列队般被摆在炕头上等待上锅时,我们总算找回了一点久违的年味。这些面食将是年后装满后备箱的浓浓亲情。
  因疫情原因,学生早早放假了,教师依然坚守岗位,批卷,培训,聆听专家报告,几天下来,繁忙的工作才暂告一段落,老师的假期才真正开始。
  与此同时,年,悄无声息地向我们走来了。
  (作者系潍坊市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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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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