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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尽美的红色故事(二十三) 北大“取经”

2021-07-23 10:50:22 来源:
    赵录甫作

  李小怡 李霞 李晓 
  齐鲁书社成了王尽美这些进步青年活动与交流的场所,他们意气风发地聚集在这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抒发着改造中国的豪情壮志。 
  王尽美面对着身边这么多优秀的进步青年,就想把他们组成一股改造社会的有生力量。当邓恩铭、王志坚等人听了他的这个想法后,都很赞成,并一起考虑用什么样的形式进行组织。 
  正在这时,王尽美听说在李大钊倡导下,北大的一些进步学生于1920年3月在北大秘密发起组织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当他把这消息告诉了邓恩铭等人后,他们认为应该前去取经学习,效仿他们也成立这样的一个组织。 
  一个周六的下午,大家聚集在一起商议去北大取经学习的事。通过商议,大家一致推荐王尽美前去取经学习。 
  王尽美不仅与北大的罗章龙等学生很熟悉,还到北大的红楼拜访过学生导师李大钊先生。 
  当去北大取经的事情定下后,王尽美问今天是星期几,王志坚说:“你激动糊涂了,连今天是礼拜六都忘了!” 
  王尽美忙站起来说:“我这就去火车站。” 
  大家惊讶地问:“天快黑了,去干嘛?” 
  “我要去坐今晚十点的火车去北京取经啊。” 
  王志坚说:“干嘛这么着急?” 
  “凡是确定好的事情,就要赶紧去干。” 
  王志坚说:“再快也不至于今晚就去。” 
  “晚上去,不仅不占用白天的时间,还节省住宿费。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我的阔少爷,你不懂。” 
  王志坚要跟王尽美一起去,王尽美拦住他说:“这又不是去赶庙会,你凑什么热闹?再说,多一人要多一份开销。” 
  王志坚说:“我与你出去哪次不是我掏钱!” 
  “你的钱就不是钱了?” 
  王翔千见王尽美真要去,就问道:“身上带钱了没有?” 
  王志坚怪罪说:“六叔,你真是多说话!等会不用你问,他就主动开口要了。” 
  王尽美故意摸了摸口袋说:“我还真忘了带钱,多亏六爷提醒。”接着,把手伸向王志坚说,“先借我一块钱。” 
  “我凭什么借给你?” 
  “就凭你刚才说的‘我与你出去哪次不是我掏钱’这句话。” 
  “我不再当这个冤大头了!” 
  旁边的邓恩铭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拿给王尽美:“我带着。” 
  王志坚忙把邓恩铭的钱挡回去,从口袋里掏出钱往王尽美手里一拍:“这可是一块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当晚,王尽美就坐着火车赶赴了北京。 
  王尽美去北大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在“五四”运动期间,他代表济南学生会多次去那里联系事务,与那里的罗章龙、邓中夏、刘仁静等进步学生都很熟悉,还与罗章龙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到了北大后,他先去找了罗章龙。见到罗章龙后,他开门见山地说了此行的目的。罗章龙说:“你真找对人了,我就是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书记。” 
  罗章龙领着王尽美先去了北大第二院的教室,让他列席参加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正在召开的一场研讨会。研讨会结束后,又去参观研究会的亢慕义斋。 
  亢慕义斋是李大钊在北大秘密组织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后建立的一个图书馆。“亢慕义斋”的意思就是”共产主义室”,“亢慕义”是德文“共产主义”的译音,“斋”就是“屋舍”的意思。亢慕义斋墙上那幅“出实验室入监狱,南方兼有北方强”的对联引起了王尽美极大的兴趣。罗章龙向他介绍说:“这幅对联是大家一起拼凑的。”他解释说,“这幅对联是有典故的。上联‘出研究室入监狱’出自陈独秀先生,他在《每周评论》上发表的《研究室与监狱》一文中称:‘世界文明发源地有二: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的优美生活。’他意思是,我们不仅要搞科学,还要搞革命。下联‘南方兼有北方强’出自李大钊先生。李大钊先生常说,我们研究会的同志们虽然衣衫褴褛,却心存高远,具有革命的人生观。我们有来自南方的,也有来自北方的,南方之强又加上北方之强,南北同志要团结互助、同心同德,才能彰显五湖四海的团结。” 
  王尽美听了罗章龙的讲述,很受感动与启发,即兴吟出了“自由花鲜血浇出,凯旋门白骨堆成”这两句对联,表达了只有流血牺牲才能获得自由解放的信念。 
  罗章龙与王尽美从“亢慕义斋”出来,又陪他去北大的图书室、教室、学生宿舍等地方进行参观。 
  王尽美有些好奇地问:“你想让我参观遍整个北大啊。” 
  罗章龙说:“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北大时,你曾经说你与北大是同龄人,我当时答应说,等有机会我要让你们这对同龄人好好接触一番。虽说你来北大好几次了,但每次都因公务紧张,来去匆匆,我也一直没机会兑现这个承诺。趁今天有机会,就把这个承诺给兑现了。” 
  罗章龙陪着王尽美边看边介绍着他们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成立的经过以及活动的开展情况。下午,罗章龙又向王尽美引荐了高俊宇、何孟雄等研究会成员。当王尽美听说外地的学生或工人也可以被吸收为通讯会员时,当场就填表登记,成为了第一批外埠会员。 
  晚饭后,罗章龙送王尽美去车站。在路上,王尽美征求罗章龙对他们成立社会组织的看法。罗章龙说:“学说研究会主要是研究理论与学术的,在现阶段,对你们不合适。我建议你们可以成立像湖南的‘新民协会’、天津的‘觉悟社’类似的社团组织。” 
  王尽美欣然接受了罗章龙的建议,并向他征求采用什么样的办会宗旨。罗章龙说:“我觉得还是以体现学术为好,这样不易引起当局的注意,便于开展活动。当年我们在湖南成立新民学会时,就是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 
  临别时,罗章龙紧握着王尽美的手鼓励说:“你们条件很有利,你又具备很强的组织与领导才能,我预祝你们的社团早日成立。” 
  王尽美坐在南下的火车上,望着车厢外闪烁在黑魆魆夜空中的灯火,感到那些灯火就是点燃他们希望的火花,让他对明天充满了热切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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