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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的记忆

2019-05-10 09:14:17 来源:诸城新闻网

郑兰华

  一盏煤油灯陪伴了我玩耍的童年和读书的少年岁月。我出生在50年代经济发展落后和家庭生活贫穷的农村,父老乡亲们住着土打墙的低矮草房,夜晚的照明是自制的煤油灯。那时候什么物资都短缺,家庭用的煤油当然也得靠凭票定量供应,因此农民家里使用的煤油灯也不能成为长明灯。制作煤油灯的方法很简单,找一个带盖的废旧玻璃瓶,用铁皮卷成一个管子,里面穿上用棉花做的捻线灯芯,插在瓶子里,瓶子里倒上煤油,一盏煤油灯就制作成了。

  每到了漆黑的夜晚,点着挂在土墙上的煤油灯,把窗户用一块黑布遮挡着,以防外面的风把煤油灯刮灭。劳累了一天的父亲躺在土炕上无聊地抽着旱烟,母亲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给全家人缝补破了的衣裳或纳鞋底做鞋,我和姐姐坐在煤油灯光下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两个妹妹则早早躺进了被窝。第二天早晨起来,每个人的鼻孔都被煤油灯的烟熏黑了。在那个年代,尽管农村经济发展缓慢,家庭生活艰苦,农民手中没有钱,物资也十分紧缺,但回想起来也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1968年春天,县剧团来村里巡回演出现代样板戏京剧《红灯记》,全村男女老少早早吃罢晚饭,聚集在学校的操场上看戏。挂在柱子上那盏耀眼光亮咝咝作响的气灯吸引了我的眼球,觉得那个气灯是那么亮,心里想着如果我家要是有这样一盏气灯该多好啊,就不用点那昏黄的小煤油灯了。因为燃烧一段时间后,煤油灯上棉线捻的灯芯烧干了,煤油灯就点不亮了,母亲得重新用棉花再做一根灯捻子换上。

  1970年夏季,供销社门市部里开始卖一种煤油罩子灯和煤油马灯。有了煤油罩子灯,晚上母亲做针线活时就不怕外面刮进来的风把灯吹灭。在那个大集体生产的年代里,晚上生产队里大会小会多,突击农活任务也多,在有月亮的夜里还好说,父亲借着月光去参加大大小小的会和集体劳动。在没有月亮的漆黑夜里,父亲全凭感觉摸着黑走路,稍不小心,就会撞到路边的墙上、树上和掉进农田路边的沟里。父亲走后,母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揪心地纳着鞋底,牵挂着父亲能平安回家。我们姊妹几个却挤坐在土炕上,生怕狗叫,因为我家住在偏僻的村北头,周围没有人家,再加上我们姊妹年龄又小,胆子也小,外面漆黑一片,只要狗一叫,都面面相觑,抢着往妈妈身上钻。只有等到父亲回来了,全家人担心害怕的警报才会解除。有了煤油马灯,父亲就可以提着它去参加生产队里大大小小的会和集体劳动,更不用担心撞到路边的墙上、树上和掉进农田路边的沟里啦。

  1971年秋季,我到离家三里远的公社驻地中学读初中,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学校用一台12马力的柴油机带动着发电机发电,每个教室里近50名学生,安装了两盏15瓦的灯泡。灯泡虽然昏黄,却比家里的煤油灯光亮多了,到9点晚自习结束后的十五分钟,发电机就停止了发电,电灯就不亮了。由于柴油的紧缺和柴油机的故障,一个星期有两三个晚自习时间的停止发电,所以,煤油灯仍然是每个同学必备的。我的煤油灯是用一只空东风牌墨水瓶制作的,起初这个小煤油灯只为停电时上晚自习用。但在临近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这盏小煤油灯就成了我们停电后复习的照明工具,直到班主任老师一遍遍地催着回家睡觉,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熄灭煤油灯。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随着电力村村通的全面普及,1978年,我的家乡终于通上电了。当母亲第一次点亮电灯的那一刻,全家人兴高采烈地跳跃欢呼,整个村庄都沸腾了,尽管当时电灯泡的瓦数不是很高,但还是感觉很亮,家家户户的屋里屋外都是亮堂堂的,那一晚上,我们姊妹都兴奋地睡不着觉。再后来,随着全面小康的不断推进,农民家庭经济收入的逐年快速提高,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告别了老几辈子住的土打墙低矮草房,盖起了高大的红砖墙红瓦房,都过上了“屋里屋外电灯明亮”的幸福日子。有电的日子真方便,电的好处说也说不完,现在电甚至跟水和空气一样,跟故乡父老乡亲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已经到了每个人一天都离不开电的地步。

  如今,煤油灯虽已经隐退成为历史文物,但它却温暖了那个经济拮据的贫穷时代,温暖着那个时代人的记忆,同时也映射着改革开放后时代的新变迁,见证着社会的飞速发展。(作者地址:兴华东路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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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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